从地缘广义角度而言,东北亚区域是指由中俄日韩朝蒙六个国家构成的亚洲的东北地区,从狭义角度,则进一步指向中国的东北地区、俄罗斯的远东和西伯利亚地区、日韩朝蒙。在全球化和区域一体化的推动下,从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东北亚区域合作呈现了迅猛的发展势头,由于区域内集中了中日俄韩等世界第二、第三、第七和第十二大经济体,全球名列前茅的贸易和投资大国,东北亚地区也成为世界经济复苏进程中最具规模、潜力、机遇和活力的发展地区,该地区也因此被誉为世界经济的发动机、亚太区域合作的重心及全球经济的增长极。近年,在和平与发展的主题总体没有逆转的背景下,随着世界经济出现百年未见之大变局大调整与大变革,东北亚区域合作也迎来机遇与挑战交替出现,机遇大于挑战的新合作契机。展望未来,东北亚各国政府谋求可持续发展的诉求没有变,需要齐心协力共同维护和平稳定的区域环境,互利互惠的经贸环境,客观友善的舆论环境,睦邻友好的周边环境。
2013年以来,随着中国提出“一带一路”倡议并不断深化,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理念日益深入人心,东北亚区域合作的重要性不断凸显,该地区不仅关乎中国的地缘战略和安全,更是重要的贸易和投资伙伴。2017年中国对东北亚五国贸易超过6000亿美元,占总体的15%左右,深化东北亚地区的合作成为中国持续开放的重要引擎。习近平主席在2017年亚太峰会工商界领导人会议上预测,未来15年中国将进口世界货物24万亿美元,吸纳海外投资2万亿美元,对外投资也将达2万亿美元,东北亚区域作为中国重要的吸引外资和投资目的地,未来潜力和重要性凸显。从地方省份的角度,黑龙江省拥有对俄及东北亚国家合作的地缘和区位优势,经过40多年的合作摸索,对东北亚合作已占全省对外贸易的60%以上,对俄贸易经常占据半壁江山,黑龙江省也成为中国对俄贸易、投资和林业、农业、矿业、能源、科技、教育等领域合作的最大省份,对日韩合作的潜力地区,对朝蒙合作的特色区域。尤其是近年通过对接“一带一路”倡议,融入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构筑一个窗口四个区的对外开放新格局,黑龙江省扩大对东北亚周边国家的合作呈现扬长避短、扬长补短、扬长克短的向好趋势。本文以黑龙江省改革开放以来沿边大开放为依托对东北亚区域合作的历程为引线,在解析东北亚区域热点和焦点问题,客观分析合作优势与机遇的基础上,结合东北亚区域合作孕育的新机遇,聚焦黑龙江省对东北亚,尤其是俄日韩等国的经贸合作基础与条件,为黑龙江省在新一轮对外开放的发展利好中,由振兴走向全面和全方位振兴进程中,实现挖掘开放新潜力,构筑合作新优势,形成外向型产业体系的新思路,提出新对策,打造新路径。
从1978年实施改革开放开始,作为中国向俄沿边开放的最早省份之一,面向东北亚地区开放合作的重要省份,中国向北开放的枢纽省份,俄日韩朝蒙一直是黑龙江省传统的经贸伙伴,对这些国家的合作既是黑龙江省深化沿边开放、扩大区域合作,“走出去”投资的地缘需要,也是扩大贸易规模、提升投资质量、转型升级的内在改革需要。尤其是在近年“一带一路”倡议框架下,中蒙俄经济走廊视域下,俄日韩蒙四个国家成为黑龙江省响应“一带一路”倡议,融入中蒙俄经济走廊等国家战略,夯实一个窗口四个区战略的有效抓手。
黑龙江省对俄贸易起步较早,从上个世纪80年代两国恢复边境贸易,黑龙江省对俄经贸合作一直走在全国前列。从80年代,黑河用一船“西瓜换化肥”的易货贸易,到黑龙江省成为中国对俄贸易、投资等合作的最大省份,对俄经贸合作促进了黑龙江的沿边和改革开放,推动了经济社会的巨大发展。尤其是21世纪以来,随着中俄全面战略协作伙伴关系的确立,中俄经贸关系的迅猛发展,中俄贸易额由80年代的5亿美元,到2013年的接近900亿美元的峰值,实现了年均20%-25%的增长。黑龙江省的对俄贸易也由80年代的几亿美元到2002年的23亿美元,2010年的75亿美元增长至2013年首次超过200亿美元,实现223亿美元。(参见表1)在经历了2008年金融危机以来连续几年的震荡后,2017年黑龙江省对俄罗斯进出口总值744.2亿元,占同期全省进出口总值的58.1%,增长22.5%,高于同期全省进出口增速5.4个百分点。其中,对俄出口109.3亿元,下降2.6%;自俄进口634.9亿元,增长28.2%。对俄贸易出现恢复性增长,增幅为近年最高。对俄投资合作也同步增长。截至2016年底,黑龙江省在俄购买、租赁耕地7500多万公顷,在俄投资企业604家,备案投资金额106亿美元,实际投资26亿美元,建立了乌苏里斯克园区等16个境外园区。2016年以来,在中俄政府层面合作扩大背景下,黑龙江对俄通道建设取得积极进展。继2014年2月同江大桥开工建设,启动绥芬河铁路改扩建工程后,2016年12月论证历时19年的黑河大桥开工建设,预计2019年10月通车,绥芬河保税区已经封关运行近10年,其国际中转、配送等作用日趋显着,使黑龙江省对俄跨境通道建设取得历史性突破。继2010年中俄第一条石油管道投入使用,近年复线工程接近完成,380亿立方米东线天然气管道工程也预计2019年正式通气,极大地保障了我国的能源安全引进。在经贸不断增长的带动下,进入21世纪,中俄之间以《中俄睦邻友好合作条约》为依托,互办了“国家年”、“语言年”、“旅游年”、“地方交流年”、“文化大集”、“俄语风采大赛”等国家和地方活动,推动了黑龙江省沿边开放中的口岸等地方政府交流和民间人文往来,黑龙江省也成为对俄人文合作示范省份。历经了从1978年的“以贸兴边”,到1988年的“南联北开”,从1998年的“沿边开放”,到2005年的“对俄科技经贸合作战略升级”,从2007年的“对韩科技合作战略升级”,到2017年的“一个窗口四个区”,在经历了边贸井喷、沿边开放、适应性增长、东北振兴等省级战略和国家战略叠加的发展、阵痛、再发展、新机遇等阶段后,沿边开放服务全省经济社会发展,全省改革开放服务国家大局的贡献度也不断提升。
表12002-2010年黑龙江省对俄罗斯贸易情况比较
数据来源:《黑龙江省商务年鉴》(2015)
日本是黑龙江省与东北亚合作中,合作历史悠久、合作领域广泛、合作层次较高的国家,上个世纪90年代的多数年份日本居黑龙江省对外贸易前三甲地位。对日的能源、机电产品、农产品、林产品等一直支撑全省的贸易增长。近10年来,黑龙江省对日进出口以出口居多,常年占三分之二左右,进口较为稳定。2002年黑龙江省对日贸易为3.73亿美元,2011年达到6.89亿美元,是黑龙江省对日贸易的峰值,之后随着日本经济的衰退和中日关系的变化不断减少,2016年黑龙江省对日贸易额3.8亿美元,仅占全省贸易总额的2.3%,日本从我省位居前10位的传统贸易伙伴中消失。(参见表2)从对日出口商品结构来看,农副产品比重占第一位,超过20%。其他有机电产品、木制品、锯材、家具、鞋帽、服装等。进口主要有机电产品和高新技术类别,其他依次为钢材、合成橡胶、农副产品、初级塑料、纺织原料及制品等。来自日本的投资对于黑龙江省扩大技术引进、开拓多元化合资合作渠道发挥了重要作用。上个世纪90年代的日本森永乳品、东安发动机等大项目成为全省吸引外资的明星和示范项目。对日合作也使黑龙江省能够利用对俄通道将合作触角延伸至西方发达国家,有利于融入东亚经济体系。2017年上半年,黑龙江省对日出现恢复性增长,较去年同期增长6.9%。主要是进口增幅29%以上较大,出口依然下降。2016年日本对全省投资为2572万美元,较2015年的6094万美元减幅较大,近年一直没有过亿美元投资项目落户黑龙江省。截至2016年年底,日本对黑龙江省投资金额累计近7亿美元,各种项目累计超过800个。黑龙江省对日人文合作也不断展开,中国养父母收养日本战争期间遗弃在华的孤儿的大爱佳话、日本农业专家原正市、藤原丈夫帮助方正县推广旱育稀植技术并推广到全国、“日本文化周”和动漫展等,推动了民间友好,助推了地方合作。
表22010-2015黑龙江省对日贸易情况
数据来源:《黑龙江省商务年鉴》(2015)
1992年中韩建交以后,随着中韩贸易的迅速增长,黑龙江省对韩的地缘、人缘、情缘优势开始显现,省内居住着40多万朝族少数民族、赴韩劳务人员较多等优势,资源和产业互补潜力得到释放,加之2007年黑龙江省出台了针对韩国的省级对韩科技经贸合作战略升级举措,对韩贸易和投资出现双增长,2008年对韩贸易实现9.6亿美元,吸引韩资近10亿美元,韩国双太电子、希捷集团、大宇造纸等知名企业纷纷入驻。2008年的对韩贸易和投资金额也是迄今的峰值(参见表3)。近10年来,黑龙江省对韩进出口以出口居多,进口时有波动,总体在30-40%左右。2016年黑龙江省对韩贸易额1.89亿美元,与高点时的2011年的8.6亿美元下滑幅度较大,仅占全省贸易总额的1.1%,与日本一样韩国前年开始就从黑龙江省位居前10位的贸易伙伴中消失。从对韩出口商品结构来看,农副产品、服装、箱包、家具、鞋帽、服装等。进口主要机电、电子元器件、化工产品、电子配件、通讯配件等。截至2016年年底,韩国对黑龙江省投资累计近18亿美元,项目数1400余个。2017年上半年,黑龙江省对韩出现较大幅度增长,进出口分别较去年同期增长43%和61%。出口增幅较大主要是去年跌幅较大出现的恢复性增长。2016年韩国对我省投资为6952万美元,近年呈现波动较大态势,虽然出现韩国部署萨德及衍生问题,但总体没有影响对黑龙江省投资。对韩人文交流一直是黑龙江省与周边国家人文合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安重根纪念馆的开馆、韩国周商务活动、“中韩缘”系列活动等,都在不同时期,从不同侧面发挥了政府、企业、民间三位一体的推动作用。
表32005-2009年黑龙江省对韩国贸易情况比较
数据来源:《黑龙江省商务年鉴》(2015)
蒙古国是黑龙江省与东北亚合作的传统贸易和投资伙伴,也是全省推进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对接“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节点国家,连接欧亚的物流通道枢纽。2016年6月,中蒙俄三国签署了《中蒙俄经济走廊规划纲要》,“一带一路”与蒙古国的“发展之路”对接带动了黑龙江省对蒙合作从贸易、投资向环境、人文领域延伸。黑龙江省对蒙贸易受制于蒙古经济变化出现周期性波动,但从上个世纪90年代蒙古民主化以来,一直呈现缓慢增加态势,21世纪初期,黑龙江省对蒙贸易连续几年维持在1亿美元高位,成为黑龙江省过亿美元序列伙伴中的一员。近10年来,黑龙江省对蒙进出口以出口为主,常年超过70%以上。2010年实现1.53亿美元,为迄今峰值。2016年黑龙江省对蒙贸易额0.75亿美元,与2015年相比下降了37.84%,仅占全省贸易总额的0.45%。蒙古国从传统的黑龙江省贸易额超过1亿美元的40位国家中消失。从对蒙出口商品结构来看,钢材、汽车及零部件、机电产品、电路保护装置、水泥、变压器、电线电缆、成品油等。从蒙古进口主要是铁矿砂及精粉、煤炭、纺织纱线、少量农副产品等。2017年上半年,黑龙江省对蒙出口出现爆发式增长,进口也较去年同期增长14.3%。由于投资能力限制,蒙古对黑龙江省投资一直较少,在千万美元以下,黑龙江省大庆石油公司对蒙古国的石油勘探等投资一直呈现稳步增加态势。
2016年3月7日,习近平总书记参加十二届全国人大四次会议黑龙江代表团审议并发表了“三长三短”的重要讲话,要求龙江向经济建设这个中心聚焦发力,打好改革发展的组合拳,奋力走出全面振兴新路子。同年5月23日-25日,习近平总书记亲临黑龙江省视察工作,结合伊春、抚远、佳木斯到哈尔滨的调研做了系列重要指示,并发表重要讲话。2017年3月7日,在两会参加东北代表团审议时做出了“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推进国有企业改革发展、推进干部作风转变”的三个推进重要论断。2018年9月25日,习近平总书记再次视察黑龙江,要求黑龙江深度融入“一带一路”,建设开放合作高地。9月28日,习近平总书记主持召开深入推进东北振兴座谈会并作重要讲话,提出了“以优化营商环境为基础,全面深化改革”为首的六项要求。总书记针对黑龙江省的三次重要讲话和重要指示,不仅充分体现了党中央对龙江工作的高度重视、对龙江人民的亲切关怀、对龙江全面振兴发展的殷切期望,还为龙江全面振兴发展、开放促发展,聚力搞建设指明了前进方向、提供了根本遵循。在总书记重要讲话精神指引下,两年来黑龙江与东北亚合作又取得了新进展和新成效。2018年是贯彻落实19大精神的重要之年,也是建设现代化新龙江的开局之年,更是依托改革开放取得东北亚区域合作新突破的希望之年。
“要扬长避短、扬长克短、扬长补短,向经济建设这个中心聚焦发力,打好发展组合拳,奋力走出全面振兴新路子。”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3月7日黑龙江代表团审议时的指示,为黑龙江省聚焦优势,拓展沿边开放大省的特色指明了路径。黑龙江是中国内陆资源大省、沿边开放大省,区位条件独特,在全方位扩大对东北亚及对俄交流带动对俄日韩经贸合作、参与俄远东开发建设方面具有很大潜力和众多机会。黑龙江毗邻俄罗斯,地处东北亚中心区域,已与世界200多个国家和地区建立了经贸往来。黑龙江与俄罗斯有2981公里的边境线,毗邻俄罗斯5个州区,有25个国家一类口岸,其中对俄边境口岸15个,占全国对俄边境口岸的70%,口岸年过货能力3000万吨,对俄贸易占全国的近1/4,对俄投资占全国的1/3。黑龙江省提出要在“十三五”期间全力推进沿边开发开放及“黑龙江通道”建设,通过深化“一个窗口四个区”开放战略形成以对俄开放为重点,面向欧美、东北亚等全方位对外开放新格局,使新一轮对东北亚开放合作放大全省沿边开放大省优势得到进一步提升,“一个窗口四个区”对国家东北亚战略支撑得到体现的同时,对全省沿边开放的战略支撑和效应外溢将不断体现。通过加速构建跨境物流运输体系、互联互通的对俄及东北亚基础设施、搭建对俄及沿边合作的平台和有效载体、加速打造跨境产业链和产业聚集带,黑龙江省对国家“一带一路”和中蒙俄经济走廊的战略支撑与对全省外向产业体系构筑的支撑将相辅相成,新一轮对外开放战略为依托的沿边开放大省地位将进一步得到巩固。在贯彻三次讲话精神和系列指示推动下,黑龙江省与东北亚的俄日韩的贸易和投资均出现了恢复性增长态势,沿边开放新机遇与东北亚地缘转圜新契机将推动全省沿边开放再创新格局。
“要积极进取推进全方位对外开放,注重同俄罗斯远东地区开发战略对接,积极参与‘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加强对俄罗斯、蒙古乃至朝鲜半岛的务实合作,使黑龙江成为国际合作的辐射点。”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3月7日两会期间参加黑龙江省代表团审议时的重要指示一语中的地指出了黑龙江省扩大对俄蒙朝日韩合作的战略意义。按照“一个窗口四个区”战略谋划,全省将在深入贯彻落实开放发展理念,推进基础设施互联互通,构建开放平台,建设境内外园区,打造跨境产业链和产业聚集带,健全跨境电子商务体系,推动对俄人文交流经贸合作,巩固提升“中蒙俄经济走廊”核心区域地位,扩大以对俄为主的全方位开放,在构筑外向型物流和产业体系上实现新突破。按照上述开放目标定位,新一轮沿边开放建设一方面要以建设同江跨境铁路大桥、黑河跨境公路大桥、东宁跨境公路大桥,中俄东线天然气管道、中俄原油管道复线,黑瞎子岛陆路口岸等基础设施为抓手,以常态化开通“哈俄欧”铁路班列、“哈满俄”铁路快线、“哈绥俄亚”陆海联运快线和“哈俄”货运包机航线为载体,以哈尔滨国际机场,俄罗斯滨海1号国际通道,符拉迪沃斯托克国际自由港和“北极航线”为纽带,构建联通俄日韩,辐射东北亚,放眼大亚太,俯瞰全世界的内外互通、安全畅通、多式通道的跨境互联互通网络,还要以哈尔滨新区、综合保税区、哈尔滨临空经济区,绥芬河、黑河、黑瞎子岛和同江跨境经济合作区,哈尔滨中俄产业合作区、牡丹江中韩产业合作区等为依托,构筑对外开放的产业平台、合作平台、交流平台。同时,办好“中俄博览会”和“哈洽会”,实现中俄博览会的对俄欧的快速辐射,哈洽会的对日韩北美的有效拓展。按照产业外向化的部署,以推动企业、社会“走出去”,加速打造跨境产业链和产业聚集带,重点打造对俄的装备制造、能源、采矿、化工、农业、林业等六条跨境产业链,对日韩的电子、节能环保、旅游、文化及第三方合作的多边合作区。
“绿水青山是金山银山,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这是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全国两会参加黑龙江代表团审议时的点睛之语,为黑龙江省发展生态旅游和跨国旅游文化交流与合作开出了药方,黑龙江省的“冰雪、生态、民俗、历史、界江、边境游”等特色板块优势显现。黑龙江省十二届党代会深刻领会总书记讲话要义,确定的新一轮对外开放战略对生态和环境领域给予高度重视,将其作为沿边开放可持续发展的重中之重,这不仅有利于全省以生态资源发展旅游和健康产业,也有利于扩大与东北亚各国的旅游文化合作。黑龙江省是中国生态资源大省。是全国生态省建设试点之一,长期生态化积累为引入外部需求创造了条件,发展旅游产业、养老健康产业、文化产业、信息服务业以及发展林下经济具有很大潜力和众多机会。全省现有森林面积2125万公顷,森林面积和总蓄积量均居全国前列,全省森林覆盖率达46.74%,有黑龙江、乌苏里江、松花江和绥芬河四大水系,黑龙江、乌苏里江是与俄罗斯的两条大界江,界江两岸植被完好,江水纯净。有兴凯湖、镜泊湖、五大连池等常年水面面积1平方公里以上大小湖泊253个,水面面积3036.9平方公里,水资源总量810亿立方米,是东北和华北地区的天然生态屏障。生态资源直接为旅游产业发展提供支撑。充分利用夏季生态化条件和冬季冰雪特色优势,促进旅游文化时尚产业融合发展。经过长期保护和造林积累,黑龙江省森林、江河、湿地、冰雪等丰富自然资源形成了突出的生态化优势,这种优势在全国工业化中后期发展阶段将愈加明显,为引入外部需求发展旅游、健康养老服务业创造了独特条件,结合对俄日韩朝交流的历史文化传统,旅游文化时尚产业融合发展更彰显巨大的潜力。从绿水青山是金山银山的角度,全省夏季主推生态化优势,发展避暑休闲游、养生度假游、医疗健康游和极地游、边境游。良好的生态化不是景观式的、是整体性的,对发展壮大旅游业构成了极为有利的特殊优势。从冰天雪地也是金山银山的高度,全省冬季主推冰雪游特色优势,黑龙江冰雪资源得天独厚,降雪期达4个多月,冰灯、雪雕、冬泳蜚声中外,“中国雪乡”风景区雪深达2米,是观雪赏景的绝佳胜地。做大了哈尔滨冰雪大世界、雪乡、亚布力滑雪等旅游品牌。北国风光,美在龙江。十五六世纪的文艺复兴式建筑、十七世纪的巴洛克建筑、十八世纪的折衷主义建筑、十九世纪的新艺术运动建筑等历史保护建筑多达400多栋,彰显着哈尔滨的城市时尚魅力。良好的生态资源直接催生养老健康产业发展。以夏季整体生态化条件、绿色安全食品供应体系和良好医疗护理体系作支撑,重点推进候鸟式养老服务业、健康服务业与旅游业的融合发展。
以学深学透学懂习近平总书记对黑龙江省的三次重要讲话为引线,以积淀了40多年的沿边开放和改革开放为基础,依托与东北亚各国合作的现实条件,前瞻东北亚地缘形势和区域合作的最新变化,把握区域一体化和归属感增强、俄罗斯向东看加速、中日韩FTA谈判加速、RCEP有望形成框架协议、朝核问题出现向好转变、亚太命运共同体为准则的东北亚一体化进程的节奏,推动黑龙江省适应东北亚区域合作发展趋势的国际合作新探索。
进入2018年,东北亚地缘形势一改2017年底时一触即发的紧张对立,朝向对话、协商的双边和多边的努力引发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也拉开了博弈转向对话、难点趋于缓和、负面转向正向、冲突转圜和平的序幕。朝韩、中朝、美朝等双边关系的向好转圜,中日、中韩关系的逐渐改善,中俄朝、美日韩等多边聚焦对话的意愿,使区域内再次看到和平与发展的曙光。尤其是6月9日在中国青岛召开的上合组织峰会,为东北亚对接欧亚、东北亚对接“一带一路”提供了新平台。3月25日-28日的朝鲜领导人金正恩首次访华,中朝关系恢复传统友好,4月27日南北首脑时隔11年举行首脑会谈,6月12日的美朝新加坡首脑会谈等,都对朝鲜半岛最终无核化营造了外交和对话解决问题的和平氛围,奠定了阶段性的基础。10月25-27日,日本首相安倍晋三访华拉开了中日关系显着改善的新篇章,这些次区域范畴再次迎来的诸多合作机遇,将再次为黑龙江省扩大与东北亚区域合作与交流,挖掘优势、释放潜力、扩大交流、夯实合作,增添新信心,提供新平台,开辟新路径。
习近平主席在东方经济论坛上提出的“增进互信”、“深化合作”、“积极开展战略对接”、“互学互鉴”、“着眼长远”的中国理念与特色的东北亚发展解决方案,代表了东北亚各国的最新主张和利益诉求,得到与会60多个国家代表的多数响应,成为撬动新一轮东北亚区域合作乃至影响欧亚的起爆剂,以第四届东方经济论坛为平台,互为最大邻国、地缘合作伙伴的中俄共同应对美国的单边主义和贸易战危害,夯实政治外交合作基础,协调区域发展政策的深化战略合作伙伴关系,使中俄成为次区域乃至泛区域合作增长新力量成为可能。尤其是在中国成为俄远东第一大贸易伙伴和外资来源国,参与俄超前发展区和自由港项目30余个的“远东,更多机遇”背景下,拥有中俄原油管线、东线天然气管道、通江铁路桥、黑河公路桥等一批涉及我省的大项目顺利推进,为我省发挥地方优势服务和影响次区域合作创造了内生动力和外部活力,也为具有对俄及东北亚地缘优势和合作基础的我省带来周边合作新机遇。
国家最高领导人三年两次考察黑龙江,三次对我省发表重要讲话和重要指示,凸显国家战略关注和寄予的高度期待。从融入“一带一路”倡议和中蒙俄经济走廊规划,到中俄区域合作龙头牵动,从面向东北亚的沿边合作,到制造业转型升级和农业开放合作,“一带一路”向东实质延伸带来的利好、东北振兴座谈会释放的开放促振兴举措将推动一个窗口四个区继续取得新进展,成为开放新的增长点。
虽然东北亚区域合作与发展进程中,根据时期和发展态势并不乏各种合作机遇,但现阶段东北亚区域合作的诸多机遇值得我们用心审视,务实推进。其中俄罗斯针对远东开发推出的超前发展区、海参崴(符拉迪沃斯托克)自由港新政面向亚太的全面开放等于宣布了海参崴作为俄亚太的桥头堡和枢纽地位的形成。俄罗斯通过深化向东看战略,缓解本国经济困境,扩大并提升在亚太区域合作水平等举措,从深化中俄、日俄、韩俄乃至中俄韩多边合作的角度,无疑为新的区域多边合作提供了试验平台,夯实了合作载体,拉紧了合作纽带。黑龙江省作为服务“一带一路”和中蒙俄经济走廊建设的节点省份,利用自身对俄形成的高地和前沿等区位优势,多年沿边开放形成的现实基础与历史积淀,融合俄的“向东看”战略将对俄合作走向向日韩乃至亚太延伸也迎来了难得的合作契机。
5月9日,中日韩领导人会议在东京举行,这也是时隔两年半该会议的再次举行,也是中国总理时隔8年、李克强总理时隔26年的访日。此次会议是在东北亚地缘政治大幅好转,中日、中韩、中日韩双边和对边关系均有缓和或改善,三国同受美国贸易保护主义伤害背景下召开的。有利于确定中日韩在新一轮亚太,尤其是在东北亚区域合作格局中的优势地位,也给一直还没有取得进展的中日韩FTA提供了巨大的示范和遐想空间。虽然日本已高调牵头组建了由日澳等11国参加的CPTPP,但一个占亚洲经济70%、东亚经济90%、世界经济20%体量的东北亚区域经济体母体一旦形成,带给三国乃至区域一体化的贡献将是巨大的,其不仅有助于中国“一带一路”的深化,韩国“欧亚倡议”的实现,也有助于形成中日韩主导的东亚共同体的早日实现。2018年10月25-27日,随着日本首相安倍访华,通过中日和平友好条约签署40周年纪念招待会、中日首届第三方市场合作官民论坛、中日经贸合作成果展系列重大活动的举行,中日不仅深化了政治互信、安保互信和海洋合作信赖,还在经贸合作、国民交流、领事交流等方面夯实了新机制,确立了新模式,开辟了新领域。尤其是两国针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基础设施为重点的第三方合作,签署了多达50余个项目,金额达180亿美元,不仅开拓了两国合作新模式,还为“一带一路”合作树立了示范,黑龙江省应抢抓上述契机,通过将中日的第三方合作引入俄蒙等国,强化对日韩的潜力挖掘、优势构筑、人文交流,力争尽早成为承接中日韩FTA的产业或人文交流地带。
如果说中日的历史问题、领土争执,中俄民间因历史上的领土划分产生的感情纠结,日韩之间的领土和历史问题,朝韩之间的紧张关系和统一进程等,中日、中俄、日朝、日俄之间存在不同程度的历史的、现实的、有形的、无形的、公开的、隐晦的或国家层面或民间层面的各种矛盾抑或纠结。这些矛盾很或纠结导致的一个直接后果就是国民感情起伏波动,即使有些较为友好,也凸显政府刻意推动和反复宣传的良苦用心。现在,东北亚区域不断改善的地缘环境,不断提升的多边信赖,日益活跃的旅游和人文往来热络局面,为有效改善上述国民感情与经贸合作水平与人文改善现状不相吻合提供了独特的影响空间。现在东北亚区域的旅游双边和多边合作已成为各国重视、重点突破的领域,平昌冬奥会更是使东北亚冰雪旅游的优势和潜力不断释放。2017年中国成为东北亚区域旅游合作招徕和输出的主力军,整个东北亚区域六国之间实现了2000多万人的你来我往。这些不仅有助于区域内各国民众正确理解对方,客观上可以促进民意改善,提升区域一体化的连带感和归属感。黑龙江省拥有发端于冰灯游园会的冰雪大世界、冰雪节、“黑龙江省全民冰雪活动日”、“中国雪乡旅游节”等旅游节庆运营经验,冰雪资源链接冰雪旅游、冰雪产业、冰雪文化最终形成冰雪经济优势的软硬实力,侨乡、民族乡等对日韩的历史、人文和旅游的诸多既有优势及合作潜力,可以通过区域一体化合作撬动地方政府间合作,进而推动构建东北亚地方旅游共同体。
从黑龙江省的连接欧亚的区位和地缘优势看,一个窗口四个区战略下的黑龙江跨境通道为标志的中蒙俄经济走廊将以绥满铁路沿线中心城市为节点,以边境口岸为桥头堡、枢纽站,以绥芬河-满洲里-俄罗斯-欧洲铁路和绥芬河-俄远东港口陆海联运为战略通道,形成黑龙江省连接亚太经济圈和欧洲经济圈的陆海丝绸之路点线面组合的新型经济带。从战略意义看,该经济带实现了黑龙江省四位一体的新功能定位。一是丰富了习近平主席关于陆上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海上丝绸之路构想,复合陆海概念的丝绸之路将弥补上述两条丝路在面对区域风险时的相应不足。二是对黑龙江省落实五大规划及沿边规划,深化对俄及东北亚转型合作提供了新的物流和经贸路径。尤其是绥芬河经俄滨海边疆区符拉迪沃斯托克的陆海联运通道建设对黑龙江省深化对俄经贸合作、参与东北亚经贸交流、解决没有出海口问题至关重要性凸显。三是有利于黑龙江省国家和省级组合战略与俄罗斯远东超前发展区、日本的国家战略特区、韩国的新北方政策和半岛经济版图、朝鲜的26个特区组成的特区带等东北亚区域其他国家战略对接。将从外生动力角度助推黑龙江省在新一轮沿边开放格局中赢得先机。
新一轮对外开放和构筑产业体系是我省对接“一带一路”战略的重要支撑和载体平台。一方面黑龙江省要为国家对俄和东北亚合作提供通道、平台等支撑,同时还要利用扩大中蒙俄合作,拓展日韩北美等合作提高全省在国家沿边开放大格局中的战略地位,弥补黑龙江省在外向化合作和外向产业体系构建上的短板。为此,一应突出重要平台和载体作用,侧重哈尔滨新区、综合保税区和临空经济区建设,形成对东北亚等周边国家合作的龙头和中心城市拉动地标引擎。二应扶持绥芬河、东宁、抚远、黑河、同江、漠河六个对俄合作特色重点口岸,打造能源、木材、电力、商贸、农业、矿产资源等对俄合作为动力源的口岸经济典型。三应摸索对日韩和北美的新合作模式。利用中韩FTA签署和中日韩FTA谈判深入等契机,深化与上述国家在供给侧改革、绿色消费、互联网+、国际产能合作的务实合作,构筑黑龙江省对俄合作为中心,辐射东北亚和北美的周边多元化合作新格局。
《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中提出,按照优势互补、互利共赢的原则,促进沿线国家加强在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新能源、新材料等新兴产业领域的深入合作,推动建立创业投资合作机制,产业、产能合作是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最重要的合作方向。作为对接“一带一路”,融合中蒙俄经济走廊的黑龙江省扩大东北亚产业合作也是对外合作的重中之重,既要对内发挥区域特色发展特色产业,对外发展跨境产业链,还要摸索新的产业合作领域与模式。为此,一应将对东北亚产业合作的产业项目与黑龙江省产业转型、结构调整、要素升级结合起来,以产业建设扩大国际产能合作,以产能合作推动具有国际合作和产能竞争力的企业实施“走出去”战略。二应推动政产官学用五位一体的协作,加快确立旧产业转型乃至淘汰机制,为新兴产业及丰富上下游链条建设腾挪空间。三应明确东北亚产业合作的点轴带动模式,通过核心城市节点,腹地城市产业支撑等要素和功能定位,带动沿线其他地区产业园区、产业项目串珠发展。
鉴于在多极世界中中俄双边关系的重要性和两国政治互信及经贸合作的良好势头,黑龙江省在中俄区域合作中的独特地位,全省拥有的有利条件和构筑的现实基础,黑龙江省要争当在东北地区跨境经济合作的示范区、先导区。要从构建中国对俄合作桥头堡和枢纽站的高度,加快黑龙江省对俄合作创新发展与转型升级。要进一步推进口岸通道建设,落实同江大桥、黑河大桥最后完成通车,推进黑瞎子岛开放进程,加快陆海联运、江海联运等支撑全省对俄及东北亚开放的通道体系建设;要进一步推进乌苏里斯克经济贸易区等境内外园区建设,尤其鼓励境内外园区互动和联动发展,以境外园区发展带动境内园区对俄出口,以服务贸易带动货物贸易协同发展,以会展经济带动宣传促销同步提升,以硬实力打造软实力形象,尽快实现2020年黑龙江省对俄贸易攀上500亿美元大关、新增对俄投资50亿美元,双双年增15%,成为在对俄贸易、投资、科技、林业、矿产、油气、电力和现代农业合作八个领域保持全国对俄第一大省的战略目标。
以东北亚共同体或东北亚特别经济区为前瞻深化中日韩FTA谈判。虽然东北亚共同体等的形成还受美国等因素影响不能提上议事日程,但在中美贸易战不确定加大,单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和民粹主义依旧盛行,区域一体化阻力加大等困难面前,中日韩应站在未来东亚一体化的视野,重视中日韩FTA谈判机制,将其作为未来东亚共同体的初期模板,克服分歧予以全力推进。中日韩FTA的顺利推进不仅拉动三国经济效益显着,还将直接助推东北亚成为世界第三大经济体,也是有史以来东亚地区唯一可以与欧美主导的经济区媲美的亚洲区域经济体。黑龙江省可以利用中日韩FTA谈判加速,一旦达成协议,新增贸易和投资的外溢效果将明显促进黑龙江省对日韩合作的有力契机,以上海自贸区等11个自贸区为示范,探讨在哈尔滨、绥芬河等重点对俄日韩具有地缘和物流优势的城市建设面向东北亚的自由贸易园区,并逐步落实在外贸方式、投资模式和外汇金融体系等方面实行先行先试的突破。同时以中日韩自贸区建设推动黑龙江省的国家和省级战略与俄远东超前发展区、日本的国家特区、韩国的广域市建设对接,实现自贸区建设的双边和多边融合。在扩大对日合作方面,面对日本新一轮技术与产业转移瞄准东南亚和中西部地区的竞争态势,应抓住中日关系显着改善、中日韩FTA谈判加速、日韩间接参与“一带一路”合作,中日第三方市场化合作已经启动,借鉴和学习日本树立国际品牌和管理运营及供给侧改革经验,确立在东北亚区域中的对日贸易新格局。在对韩合作上,立足优势,承接其的新一轮产业转移、扩大贸易、旅游、人文交流与合作。采取超常规举措恢复黑龙江省对日韩经贸合作的传统优势,全面推动提升对日韩经贸合作水平转型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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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笪志刚.中国与东北亚互联互通,“一带一路”总抓手——中国与周边国家互联互通战略研究[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20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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